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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驹过隙,斗转星移,那子时二刻的梆子声才起,也就是说时辰刚刚从所谓的今朝变成明日,悠悠夜空中忽然一股悠扬的乐曲飘了起来
花家这事儿也忒绝了
莫说许多人才从今日的欢喜庆幸中朦胧入梦,更有甚者庆贺痛饮酩酊大醉,那能听得这埙声曲歌
就连至尊宝也是靠着那天吴的刺骨冰寒,才从这睡梦中惊醒他手忙脚乱的把那衣裤套上,紧跟着将床头的水杯朝着二人床头一人泼了一记
埙曲只有短短一刻,丝毫耽搁不得
三人疾风火燎的从那床上窜起,追着赶着朝门口冲去,他们靠着那天吴的预警,居然还拔了这弟子中的头筹,衣服齐备、法器完善,就连符纸都没少带一张
等拉着闻达堪堪赶到的时候,其他人还在大呼小叫的穿衣找裤呢
他们一到,那花家弟子便把三人号牌记下,然后叫他们每人从个箱子中伸手抽了个牌,接着每人递了个绸卷,口中道:“自会有人按照号牌把你们送到出发地,到了以后,看那绸卷上,便知考题。”
至尊宝手快抽了个拾玖,那凤三抽的是陆拾叁闻达也不知怎地,居然抽中的号是个玖拾玖。
见到号,外面立刻便来了弟子,一人一骑将人带在马上,朝着那预定地点而去就连那闻达也有专门准备的单马车将人拉上,送将而去
此刻才看那后面的考子手忙脚乱的赶到此间
奔马无痕,至尊宝在马背上一度颠簸,少顷便在黑夜中穿梭流云送到个所在。下马一看,高挑竹竿上扬着个气死风灯,灯上大字拾玖,黑压压林中一片亮堂
他晕头晕脑的下马,不等开口已听那弟子沉声道:“师门嘱咐,请您先看看绸卷,然后定夺取舍,我陪你到开始便会离开”“行,稍等稍等。”说着话至尊宝就打开了那绸卷,“我瞅瞅。”
卷轴展开,就着昏暗的火光一看:
“等那孔明灯升起,便是开始之时,但凡能在午时之前赶到那灯下,这便通过此试。上山之路崎岖,豺狼虎豹无数,还有人魔、腐尸、白大仙等等,取舍予夺,请君自便。”
“看完了么”
“恩,看了。”至尊宝把绸卷收起,“还有什么吩咐么”
那弟子笑笑,将马在那柱上系好,口中叹惋道:“看你年纪不大,我这里也就多说几句此番考试是让你们在六个时辰之内赶到山上灯下之处,虽然说路看着不是太远,但是午夜赶路,兼着山路崎岖坎坷,能赶到之人寥寥。还有,这山名曰九道岭,山上豺狼虎豹无数,更有人魔腐尸等等妖邪我劝你一句,实在不行就别去了吧。”
“哦”他顿时有些奇怪起来:“你不是花家之人么,怎地有如此一说”
那弟子摇摇头道:“这一路艰难异常,常人根本无法抵达,可是此说给任何人讲也不管用,无论何人,都认为自己本事超凡、天定使然,硬要上山去闯,结果妄送性命”他满脸的诚意:“你年纪小小,未必便能真的闯三关过五隘,若是心有不戚,不如就此打住花家仁心仁义,也不愿意看着你枉送性命于这异地他乡”
深邃无尽的深夜,徭役的气死风灯也像鬼火般跳动着,忽明忽暗,夜如同一个黑色的罩子,罩在人的头上,沉重而狰狞。蝙蝠拉着黑影,成群地从林中树梢窜出,张开黑色的羽翼吱吱地飞着,哀声无数,有时几乎要扑到人的头上。
风灯两旁的树木被风吹得来回地摇曳,发出咿咿呀呀的哭泣声更给夜色平添了无数恐怖、惊悚,狼嚎声起,惊诧苍茫
至尊宝看那夜色半响,忽的笑笑,“谢谢你的劝诫我已明白可是今天这考试,我却是非过不可的”
他才说了两句,忽然看那远处树梢之上一晃一闪,心中一动立刻打住,然后仰面而视,见个大大的孔明灯已经从那山顶某处缓缓升上了半空至尊宝立刻便是一躬,飞也似的朝着那处而去
“多谢提醒,我自有分寸”
山顶。
孔明灯下,暗火炭堆之前,吊锅中咕噜噜的煮着面食,旁边烤叉上是只热油溢流的肥羊,一群花家弟子陪着老太爷正在那处等候着考生到来
夜风吹拂,花老太爷正坐在那太师椅上闭目假寐,忽双眼一翻站了起来周遭弟子呼啦啦尽围过来,当中花守仁便开口问道:“爹,怎么了”
“无事,只是我那九霄来了,”花老太爷将手中拐杖朝着半空伸出,口中道:“经纶无常,观龙窥疆来”
只听半空风动,呼啦啦飞落一物,花老太爷那拐杖顶稍稍一点,东西顺着杖杆便落到了他手中“看来下面已经完备了,”老爷子将那册子翻开一看,不由哈哈两声笑。
见老爷子心情不错,花守仁也就随手挥挥叫弟子散开去各忙各事,凑趣问道:“爹,怎地弟弟那边情形还好”
“还好,还好”老爷子朝着山下望去,自顾说道:“按照我们议定的法子而行,本来以为守义那边只能有二三十人赶得及,谁料实际情形到也不错,八十九个考生中竟然有五十九人赶得及埙声前出门,到达了考场之中”
“五十九人”花守仁也陪着哈哈笑道:“爹,这次的事儿您可也没有猜准”“是啊,没有猜准”花老爷子缓步回得太师椅边,坐下翻开册子:“我且看看下面的情形如何”
“哎灯笼”守仁立刻从旁边把灯笼举到老太爷面前,也凑过去看看:“哟,弟弟那边情况弄得不错啊,每个人都列了出来,情形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哎爹,你看看,居然有人抽中了玖拾玖这牌子那、那不是您老专门施法,不易被人抽出来的么”
他那提醒才让花老太爷注意到这行小字,也是同样惊讶,不由连着就翻到了后面:“看看吧,这人究竟是谁居然真有这般机缘”
第一三一章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
闻达:东北人士,家境殷实,富家子弟,历经辛苦至邯郸拜师,家中似有隐情不允子弟学习玄术,原因不详;性格憨厚,谦和内敛,似不擅拳脚;所过两场均似运气所致,并无特殊表现;第三场考试与至尊宝、凤三一起,乃是最早赶到的考生,衣着法器尽数齐备。
两人对视一眼,那花老太爷哈哈一笑:“这人啊,怪不得能选中玖拾玖号牌,原来他就是上次所说的绝感之人,能够单凭直觉趋吉避凶不错,不错,值得我们期待”看了几眼,那花老太爷看着那旁的名字眼熟,不由紧跟咿了一声:“这名字熟悉得紧啊守仁,这可是那次在最后一刻进入圈中之人”
“不错,”花守仁断然肯定:“便是这人爹,上次你吩咐弟弟在下面多多注意下,我想册子上也该有守义的说辞吧,不如先下看看他怎么说的”“好”他一说这花老太爷倒是想了起来:“我就看看那两人的情形。”
翻开找到一页,至尊宝与凤三的介绍赫然如下:
至尊宝:川渝人士,家境看似无大家风范,有据可考乃是咸阳开始,身旁所带护卫为西北三省绿林盟主田飞虎所派,据说与咸阳田家、悬壶唐家、皮货商行楼家均有关系,非同一般;性格刚毅,拳脚功夫会,堪堪之辈;第一场考试是在小摊上剖析利害,后选择翠柳谷而来,应该有风水根底;第二场凝神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