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争执与劝诫(1/2)
第133章争执与劝诫
鲍德温今天的心情很好,不,应该说自从塞萨尔的身份被确认后,他的心情就一直很好。
这种好心情一直保持到宗主教希拉克略和他提了想让塞萨尔出使阿颇勒的事情。
“你是疯了吗”他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我们都看到了他的出生证书!他是埃德萨伯爵约瑟林三世仅有的继承人!”
他站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挥舞双手,完全无法理解希拉克略的想法:“他已经不需要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了!”
希拉克略倒是可以理解鲍德温,这个他看着出生并且长大的孩子——鲍德温在染上麻风病前,可没有现在这样谦卑,相反的,他有着一个高贵的继承人身上所有的缺点——暴躁,凶狠,独断专行,并且爱憎分明。
他不在乎威特如何,是因为这些卑劣的小人并不值得他去计较,可如大卫,亚比该,威廉,居伊等曾经被他视作朋友而后又背叛他的人,至今也未能获得他的宽宥。
相对的,在他最艰难的时候来到他身边,即便得到了贵人的青睐,也从未动摇过半分,甚至愿意为他数次涉险的塞萨尔,也理所当然地应该得到他的褒奖——他已经即位,紧握权柄。
即便没有阿马里克一世临终时的馈赠,以及这份姗姗来迟的惊喜——想必鲍德温也会很快为塞萨尔指定一桩婚姻,让他娶上一个有爵位和领地的女性继承人,一跃而成为伯爵甚至公爵,这种事情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最近的一个就是博希蒙德的继父,沙蒂永的雷纳德,他原先只是一个一贫如洗,没有领地,也没有爵位的骑士,只想着来圣地碰碰运气,他的运气确实不错,他碰到了安条克的康斯坦丝。
塞萨尔的身份大白于天下后,鲍德温更是欢喜得快要发了疯,他可以毫无顾忌的重用和恩赏塞萨尔了,没想到的是,在这个时候,宗主教却提出,要让塞萨尔出使阿颇勒,那个随时可能变作一个血肉漩涡的鬼地方!
“想也别想,”他斩钉截铁地说,“塞萨尔只能待在三个地方,亚拉萨路,或是伯利恒,或是我们一起出现在对抗撒拉逊人的战场上。”
为此他和自己的老师,宗主教希拉克略吵了一架,可怜的塞萨尔被夹在两人当中,哭笑不得。
因为这件事情,鲍德温气得不想和他说话,但也不允许他离开自己的视线,他知道塞萨尔有些时候是有些固执的……担心他会为了承诺而抛下他去了阿颇勒。
“我不明白,”鲍德温气恼的说道,“我是亚拉萨路的国王,你是我的表兄,无论我愿意给你什么——”他说了一句相当过激的话,“哪怕是我的王位,他们都没有置喙的余地!”
“鲍德温……”塞萨尔只庆幸他们已经回到了鲍德温的房间,而因为刚染病的时候发生的事情,鲍德温并不喜欢被很多人服侍——侍从和仆人们不经召唤,并不敢随意出现在国王面前。
他才说了一个名字,就被鲍德温打断了:“我知道你又要说那些叫人沮丧的话——是的,我知道我曾经只是一个……无能之人,我得了麻风,所有人避我如同避让蛇蝎,我甚至无法走出我的房间,就连圣餐都要你给我带来,而当危机来临的时候,无论我多么焦灼,我也只能站在这个窗口,凝视着黑暗徒劳地祈祷。
我犯过错,我差点失去你,我简直不敢相信,如果你在那次死了,残了,我该怎么面对你,面对我的母亲……
塞萨尔,你是那样的温柔,别人若是欠了你的债,你会毫不犹豫的为他免去——若他确实没有偿还的能力。但你若是欠了别人的呢,哪怕只是一枚铜币,你都要想方设法的偿还,甚至于几倍,数十,几百倍的去还。
我不是在责怪你,我只是想说,你以前为我做的事情,我都记在心里,每一笔。
现在我已经是亚拉萨路的国王,我要给你权力,给你爵位,给你更多的领地,无需觉得不安,”他嗤笑了一声,“想想看吧。亚比该那个蠢货——他虽然也被选中了,但这两年他的父亲敢把他放到外面去吗
无论是战斗还是谈判,甚至只是让他去参加一场婚礼或者是葬礼,他的父亲都不敢,只敢把他留在圣十字堡,留在他能够注视和兜底的地方,就是这么一个百无一用的家伙,他将来会是安条克公国的大公,还会是我的附庸和大臣,无论如何,在我的朝廷上,他都有一席之地。
凭什么你说,凭什么呢你是我的挚友,我的兄弟,凭什么你必须要出生入死,才能获得那些别人躺着就能获得的东西若是你想要建功立业,会有机会的,我们还会再次踏上战场——我需要你的庇护,也需要你的支持。
你不能那么自私……”
鲍德温转过身来,紧紧地盯着着塞萨尔,不知道是房间里光线暗淡,还是——那双蓝眼睛就如同平静湖面下的漩涡,又黑又深,他的双手牢牢地抓住塞萨尔的肩膀,几乎让塞萨尔感到了疼痛。
有那么一瞬间,塞萨尔几乎要答应鲍德温了,他并不渴望权力,但,正如希拉克略所说,如果在这个时候不去一次阿颇勒,那么就只有等上帝赐予十字军们奇迹了。
希拉克略也觉察到了,比起布永的戈弗雷所在的那个时期,现在的十字军明显的后继乏力,阿马里克一世尚有勇气组织对埃及的第二次远征,而安条克,的黎波里以及其他地方的领主,更多的还是靠着媾和,联姻和交易来维持现况。
不说他们还有没有主动出击的勇气——他们甚至对自己的敌人都不甚了了,如雷蒙和博希蒙德这样的老练之人,都会犯下将努尔丁这个枭雄看做一个普通老人的大错,信誓旦旦地说,即便将十字军的主力抽调一空,也不用担心亚拉萨路会因此受到外界的威胁。
“冷静点,鲍德温,”塞萨尔反过来抓住鲍德温的手:“我正好可以跟您说一件事情。”
“什么”
“您还记得在福斯塔特的晚宴上,我突然离开了大厅的事情吗”
此时的宴会往往会持续很长时间,从早上到深夜的不在少数,偶尔离席并不叫人奇怪,有些是为了响应自然的召唤,有些只是觉得室内太闷了——此时的照明只能靠火把和蜡烛,有些人则是因为喝多了酒或者吃多了肉食,想要呕吐,或者是侏儒和小丑的表演,让他们感到厌烦吵闹了。
他们回到亚拉萨路后,也有人不怀好意地提起塞萨尔在宴会中突然离开的事情,但谁也没在意,哪怕是一向不喜欢塞萨尔的雷蒙,毕竟那时候塞萨尔是杀穿了宫殿外的守卫,冲进火场来寻找他们的。
“一个宦官请我去见一个人,那个人是……萨拉丁。”
“萨拉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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