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超脱（1/2）
这里，是灵界与浊界的真实交汇之处。
许哲原本想先炼化浊界，在图谋灵界，却没想到，失去一方之后，便立马有种失衡暴走的风险。
“原来如此......”许哲突然睁眼，眸中阴阳流转，“两界相生相克，本就是一体两面！”
“既已融五行，那不妨纳清浊。”
许哲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周身突然迸发出黑白两色光晕。他左手掐浊界法印，右手结灵界道诀，两股截然相反的本源之力在他胸前形成一个完美的太极图案。
太极图案开始急速旋转，每转一圈，浊界本源便凝实一分，化作漆黑如墨的阴鱼，灵界本源则纯粹一分，形成皎洁如雪的阳鱼。
阴阳轮转，清浊归一！
许哲双手猛然合十，太极图案轰然炸裂。恐怖的冲击波中，一幕奇景出现了：
浊界的黑气与灵界的白光竟如恋人般缠绵交织，在虚空中勾勒出一幅恢弘的画卷。
浊气下沉为地，化作连绵群山，清气上升为天，形成浩瀚星河，五行之力在山川间流转，孕育出万千生灵。
许哲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忽然明白，这才是两界真正的面目——它们本就是同一个世界的阴阳两面！
就在他明悟的刹那，异变陡生！
新生的世界突然剧烈震颤，天穹出现无数裂痕。许哲惊觉，自己虽然融合了两界本源，却未能真正平衡其中的大道法则。
“还差最后一步.....”
许哲仰望着新生世界中龟裂的天穹，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还差仙界......”
他猛然抬手，五指如钩，生生撕裂了通往仙界的界壁。裂缝中喷涌出刺目的金光，那是比灵界更加纯粹的仙道本源。
“祟尸！滚出来！”
声浪如雷，震得仙界三十三重天都在颤抖。
那些漂浮的仙尸突然睁眼，声音层峦叠嶂：“本座等你多时了。”
祟尸的本体从血柱中缓缓站起，由仙骨拼凑的身躯上浮现出完整的仙篆锁链。三千颗头颅同时开口，声浪震碎三千里云海：“今日便让你魂飞魄散！”
“口出狂言！姜长生难道就没有教过你，什么是谦虚么？”
许哲长啸一声，身形骤然化作万丈巨人。他右拳凝聚灵界至清之气，左掌缠绕浊界玄冥之力，双拳如流星般轰向祟尸。
“放肆！”
祟尸三千头颅同时怒吼，腐朽的骨爪撕开虚空。七十二件上古仙器破空而出，其中无一不是世间少有的绝品宝物。
两股力量相撞的刹那，整个仙界剧烈震颤。
碰撞产生的冲击波横扫八荒，三十三重天接连崩塌。仙宫玉宇如沙堡般倾覆，天河倒灌，星辰陨落。
“青帝的传人就这点本事？你比你师尊，可是差远了！”
“再来！”
.......
轰——
第七次碰撞产生的冲击波将仙界中央的血柱拦腰斩断。祟尸的三千头颅已损毁过半，腐烂的骨架上布满裂痕。许哲的万丈法相也黯淡无光，右臂被生生撕去，伤口处缠绕着腐蚀性的仙道法则。
“咳咳......”
许哲吐出一口金血，血滴坠落的瞬间化作万千小世界，又在祟尸的腐朽气息中湮灭。
战斗已持续九个昼夜，仙界早已面目全非。
天域崩塌，天河倒灌，裂隙如蛛网般在仙界四处扩散，所到之处，皆化作狂暴的乱流，将一切都卷入混沌旋涡。
祟尸的骨爪突然穿透虚空，直取许哲心脏：“你的混元一气葫呢？怎么不用？”
许哲侧身避让，左肩仍被撕开狰狞伤口：“杀你，何须至宝？”
话音未落，他残缺的法相突然迸发刺目光芒。灵界清气与浊界玄冥在伤口处交织，竟凝成一条全新的手臂——这条手臂半黑半白，掌心浮现完整的太极图案。
“阴阳轮转！”
“可笑！我早已跳脱之外，不在五行之中！”
祟尸残存的头颅发出刺耳尖啸，腐朽的骨爪突然分裂，化作万千血色锁链，其上掺杂着天人五衰的气息。
对方想直接斩落许哲。
许哲挥臂格挡，太极图案与锁链碰撞迸发出刺目火花。每一次交锋，他的法相就黯淡一分，而仙界崩塌的速度却加快十倍。
“看看你的周围！”祟尸狂笑，“三十三重天已毁，天河倒灌，连混元一气葫都不敢祭出——你的大道前路已断！”
许哲闷哼一声，左腿被一道锁链洞穿。金血洒落虚空，竟在坠落途中就被腐朽之气污染成黑色。
“你知道么！这么多年来，你是唯一一个打到这里的！”
“他姜长生为求超脱，不惜自斩一刀，斩出了我！”
“但同样，那一刀，斩去了他的怯懦、犹豫、怜悯......”祟尸的声音突然变得飘渺，竟隐约带着几分姜长生的道韵，“也斩断了他与这方天地的最后羁绊。”
“他以为斩出本座就能圆满道心？”祟尸的狂笑震碎更多天穹，“我也是现在才明白，殊不知，缺了这'恶'的一面，他的大道永远残缺不全！”
许哲的法相已经布满裂痕，却突然笑了：“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反正，他也不会回来了！”
祟尸的骨爪突然从体内抽出一柄漆黑长剑，剑身缠绕着与混元一气葫同源的混沌气息，“这一剑，蕴含姜长生当年自斩的道韵，你拿什么挡？！”
长剑刺穿许哲的胸膛，恐怖的腐朽道韵瞬间蔓延全身。
许哲的法相开始崩溃，却在彻底湮灭前，突然伸手握住剑锋。
“多谢！”
许哲的嘴角溢出精血，但面容却带着笑，一种讥讽和解脱的笑。
“你.....不对，你.....”
祟尸突然察觉到某种不好的预感。
那最后一剑，许哲如同彻底放弃一般，或者说，自始至终，都在等这一剑！
就在许哲身形彻底消散的刹那，一道前所未有的光芒自他陨落之处爆发！
那光芒既非清亦非浊，既不属于灵界也不源于仙界，而是一种超脱于诸天万界之上的存在。祟尸的三千头颅同时发出凄厉尖叫，腐朽的身躯在这光芒下如冰雪消融。
“这...这是......”
祟尸的三千颗腐烂头颅同时扭曲，空洞的眼窝中第一次浮现出名为\"恐惧\"的情绪。那道自许哲陨灭处迸发的光芒，正在吞噬它存在了百万年的腐朽本源。
“不！这不是超脱的气息！”
祟尸的骨爪疯狂抓挠虚空，却撕不破这层看似稀薄的光幕，“这是...这是.....”
光芒深处，一块布满裂痕的古朴石板正在剧烈震颤。那些曾伴随许哲一生的文字此刻扭曲成狰狞的嘴脸：
【食材逃逸！】
【食材逃逸！】
【食材逃逸！】
每个字都在渗血，每道裂痕都在咆哮。整块石板突然膨胀成万丈巨碑，碑面上睁开密密麻麻的血色竖瞳——这才是面板的真实形态！
“原来如此......”祟尸突然狂笑起来，腐烂的声带发出刮擦金属般的刺耳声响，“你也不过是道食材罢了！”
石板狠狠的撞击，冲入祟尸的体内。
如同必中的因果一般，无论祟尸如何躲避，都无法避免。
石碑与祟尸相撞的刹那，时间仿佛凝固了。
“不——！”
祟尸的三千颗头颅同时发出凄厉的嘶吼，腐朽的骨爪疯狂撕扯着碑面。但那些血色竖瞳中突然射出无数猩红丝线，如同活物般钻入它的每一寸躯体。
随着碑文闪烁着妖异的光芒，祟尸庞大的身躯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
祟尸的最后几颗头颅发出不甘的哀鸣，声音越来越微弱：“该死.....你到底！”
石碑表面突然裂开一张血盆大口，将祟尸残余的躯体一口吞下。
【饥渴！】
【饥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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