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终局的解惑时间（2/2）

「公子」立刻开口解释：“其实……”

「女士」此时已经重新调整好了状态，趾高气扬地打断道：“别浪费时间，「公子」。你们要聊天，就等我办完正事再慢慢聊吧。”

接着，「女士」缓步移至钟离身前，施施然伸出了右手：“依照约定……我来取你的「神之心」了，摩拉克斯。”

荧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约定？”

派蒙不明所以：“你们在说什么？！”

钟离拿出了一枚泛着金光的旗子，放到了「女士」摊开的掌心：“「契约」已成，如你所求，赐汝应许之物。”

「女士」收回手掌，很是不满这居高临下的态度：“哼，居高临下的口气……”

荧看着这一幕，什么都明白了：“虽然之前也怀疑过……”

派蒙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惊呼道：“什么！原来你就是岩王爷？！不不不……虽然这件事也很让人震惊，但、但、但是……你为什么要把「神之心」送给愚人众！”

钟离严谨地纠正：“不是赠送，而是基于「契约」的交易——是我和那位「冰之女皇」之间的事。”

荧摇摇头表示不理解：“不能明白你的想法……还有，为什么要假死？”

派蒙亲昵地抱怨：“是啊，你假死的事真是太过分啦！大家办着仪式迎接你，突然天上「啪叭」掉下一条龙，然后璃月港就一片混乱，还差点引来了大灾祸！”

「女士」语带讽刺：“呵呵……把水面之下涌动的暗流汇聚起来，施压到极限以后再爆开，这不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么？”

派蒙睁大了眼睛：“咦？”

钟离听着「女士」尖锐的话语，担心她扭曲了自己的想法，开口解释道：“还是由我自己来说明吧。如你所知，我在世间已度过六千余岁，与仙人一同建立璃月，也是三千七百年前的事了。漩涡无法击碎的磐岩，也会在时光的冲刷之下磨损。只是我一直说服自己，磨损出裂纹的那一天还没有来临而已。”

钟离停顿了一下，讲述起事情发生转折的契机：“直到某个微雨的白日，我在港口漫步，听到一个商人对属下的夸奖，「你完成了你的职责。现在，去休息吧。——那时，我在来往的人群中驻足良久，心中不断自问，「我的职责……又是否已经完成？」”

派蒙有些感慨地开口叫了他一声：“钟离……”

钟离接着说道：“但当我开始考虑是否应该退下神位时……我才发现，我还有许多无法离开的理由。与神同行之地，璃月，它是否已经做好进入下一时代的准备？我必须创造一次认真观察的机会，然后再作决定。所以我才设计了这次假死，将「公子」、仙人与璃月七星，一同卷入混乱之中……”

夫诸语气凉凉的：“但你没想到，他们竟然对归离集动了心思。”

钟离大方地承认了自己的失误：“是我思虑不周……但七星应当不会善罢甘休，此事作为璃月离开神明后向其余六国表明自己外交态度的信号，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荧见钟离心中早有成算，便也不管那么多了：“那么，算是个好结局吗？”

钟离颔首：“非常好。在我手中多保留了一段时间的「神之心」，似乎也失去了意义。”

“也就是说，如果一切混乱都到了没法收场的地步，你就会亲自出面，用神力最后为璃月压服一次危机？”

这次却是「女士」开了尊口：“当然，而且这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唉，但现在看来……就好像失去了父母的孩子会迅速变得成熟一样，这座名为璃月的城市，在「神的死亡」面前，也已经有所成长……”

钟离语气和缓，不疾不徐：“此次所有事件的最终解决方式，令我感到超乎预期的满意。世外隐居的众仙……他们所知的信息最少。但他们先是保持了最大程度的克制，又在危难时愿与七星合作，最后还尝试理解了民众的心。这位「女士」作为冰之神派来完成「契约」的使者，在我的要求之下，全程瞒过了她的同事，「公子」，没有泄露自己所知的真相。我本人则是以凡人「钟离」的身份行走，最终也以这凡人身份践行了璃月的传统。这趟旅途，感谢你与我同行，旅行者。”

钟离给足了众人消化的时间：“以上种种，都在我计划之内。唯一超出我预想之外的……是「璃月七星」的行动。我对他们的期待，原本与仙人相同，守护璃月即可。但他们最终交出的答卷是……”

夫诸双手抱胸，倚在门边：“借此机会取代神明，利用你「死」之后的真空期，迅速掌控璃月的所有权力。”

派蒙瞳孔地震：“欸——？听起来好像不是什么好事！”

钟离却是放心地笑了：“哈哈……我倒觉得这样很好。这也是我曾经一边担心为时过早、一边隐约期待终要到来的事……是对我这个旧日神明的真挚践行。”

「公子」幽怨的小眼神盯着钟离：“喂，那我呢？你们把我耍得团团转，不向我表达一下歉意吗？”

「女士」冷笑着讽刺了他一句：“呵呵……不如对你说声谢谢吧？你的「搅局」其实也是「局」中的一部分，岩神应该感谢你的精彩演出才是。若不是你创造了仙凡与魔神一战的巨大压力……那么岩之神手中这块把玩了几千年的石炭——璃月，也无法成为熠熠发光的钻石。”

「公子」不由吐槽：“嗯？为什么你站在别国的神的角度，嘲讽自己的同僚？想打架吗？”

荧微笑着吐出杀伤力极大的话：“「公子」真是太丢人了。”

「公子」有些恼羞成怒：“啊，可恶……「看破不说破」，璃月人没有教过你吗……咳咳……”

「女士」打断了两人：“呵呵呵…那么，「神之心」已到手，闲谈也无意义，你我还是先回「至冬宫」觐见女皇吧。”

「公子」耸了耸肩：“唉……好吧，不过我要晚点回去。我可不想与你同乘一条船。”

「女士」并不在意「公子」的态度，或者说，愚人众执行官互相之间都是这种态度：“哼，请随意。”

钟离见事情告一段落，看向了众人：“最后，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荧率先提问道：“是什么值得以「神之心」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