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一时新鲜103（1/2）

秦家老宅，秦南拎着两瓶好酒从车里下来，站在门口，抬头打量着这座老宅。

当初他被认回秦家，第一次回秦家，被带到的就是这里。

也是在这里，他知道了老东西并非只有他一个私生子。

也是在这里，他见到了秦郞，秦明。

也是在这里，老东西告诉他们三个，想要什么各凭本事，除了不要伤及性命，其余他一概不管。

各凭本事，什么本事？

除了在学习上，他认为所有的人智商都大差不差，比的不过是谁更心狠，谁更手辣而已。

秦郞被他送了进去，秦明被他废掉了双腿，他们俩的心也绝对够狠，手段也绝对够辣，但他们的身边都缺了一个林越。

一个像林越那样，什么都不需要，死心塌地到不计任何后果……

可这又能如何，他以为的尘埃落定，到头来在别人的眼里不过是一场笑话。

不，也许开始人家就是当成笑话来看的，冷眼旁观的欣赏着他们三个的表演，看着他们三个相互厮杀，伤得伤，残的残，付出了那么多终于走到最后，以为尘埃落定，结果……

秦南拎着那两瓶好酒走上台阶，抬手推开了老宅的大门。

“秦少？”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像是早已等候多时，冲着刚进来的秦南叫了声，然后说：“他没睡，一直在客厅等着你。”

秦南轻轻“哦”了声，问：“他知道我要过来？”

他其实是想问，他知道我在国外出了车祸，知道我从国外回来了，知道我会过来？

秦明的双腿被废了以后，就被他关到了这里，不过，他也没有做得太绝，找了位专业保姆和眼前的中年人专门照顾秦明的生活日常。

“那边今天来人了。”中年男人一边跟着他往里走，一边解释道：“傍晚的时候来的，然后他就说你今天一定会过来，他就一直没睡，在客厅等着。”

秦南问：“来得是谁？”

“司机。”

秦南明了，老东西的专职司机，跟了老东西好些年了。

“太晚了，没什么事，我就是过来坐坐，你先去睡吧！”

中年人应了声，没在跟着，识趣的走了。

一楼客厅，餐桌前，秦明坐在轮椅上，面对的却是门口的方向。

他的脸，露出的双手以及手腕，非常的白，但不是那种正常人的白，是那种长期不见日光的苍白。

自从双腿被废，被关到了这里以后，除了下雨天他会出现在院里，其余的时间他都是呆在见不到一丝阳光的卧室里，而他的脸上，也始终只有一种表情，眼神也是，空洞。

但现在，从傍晚到现在，他的双眼炯炯有神，兴奋与诡异并存，表情也是如此。

秦南拎着酒从外面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他，不过，秦南一点都没意外，老东西的人来过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想必他是知道了，不然，也不会是这种状态。

秦南从容的走过去，把手里的两瓶酒放到餐桌上，转身去酒柜那边取了开瓶起和两个杯子，回到餐桌前开了酒，倒满两杯，一杯推到秦明面前，一杯自己端起来轻轻小抿了口，这才在他的对面坐下。

“想笑就笑吧！”秦南看着自己的怀中酒，用嘲讽的语气淡淡的说：“你不会已经是忘了该怎么笑吧？”

秦明看着他，打量着他，眼里，脸上的兴奋与诡异慢慢的凝聚成了一个笑，然后逐渐放大，然后笑出了声……

歇斯底里的放声大笑，在这冬天的深夜里，在这偌大的客厅，在这偌大的老宅，刺耳又可怖。

他笑得双颊的肌肉颤抖不止，笑到声音发哑，笑出了眼泪……

他又笑又哭的问秦南，“值得吗？这一切都值得吗？”

秦南没有说值不值得，笑着问他：“你恨我吗？”

“不恨。”秦明坚定的摇头，“他傍晚的时候派人过来告诉我，如果我现在想离开的话，他可以马上派人送我走，无论我想去哪里生活都可以，他会给我很大一笔钱，保证我的后半生衣食无忧。”

“我现在过来也是这个意思，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

“你？”秦明看着他，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笑得双肩抖动不停，笑着说他，“你自己都要完蛋了，不不不，你已经完蛋了。”

秦南看着他，也笑，很淡的一个笑，然后一口饮尽了杯中酒再续满，摸出盒烟掏了根点上，然后把那盒烟和打火机扔到秦明面前说：“我你都不恨，那你恨谁？”

秦明看着桌子的那盒烟，很轻的说：“我恨他。”

他本来生活的好好的，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衣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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