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偷袭（2/2）

木鸟似乎并不恶意，缓缓落在韩元驰的肩头，带停稳后，胸前打开一个圆洞，从中弹出一封信。

是谢凝的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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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三月的京城，最是热闹，王孙公子、寻常百姓都要争相到城外踏春。

但今年出城的却是寥寥，外地的书生们待在客栈，本地的书生在书院，整日书不释手，读书不倦。

三月十五，春闱开考。

学生们经过层层检验，进入贡院。

许晏在各个考棚前巡视了一番，直接让人搬了张椅子，就坐在阳冰的对面。

阳冰名声在外，许晏早已如雷贯耳，有生之年，他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将此人法办。

这九日，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就不信阳冰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阳冰看了眼卷子，习惯性地要交握双手，抬头看了眼正在注视自己的许晏，客气问道：“考官，这没有违例吗？”

许晏冷笑，回道：“没有！”

然后，阳冰提笔蘸墨，文思如泉涌，下笔如有神，洋洋洒洒答卷。

许晏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丝毫没有看出不妥。直到夜幕降临，学子们点亮了油灯，阳冰还在专注答题。

“太傅大人，您都坐了一天了，该去歇息了！”巡查官看到许晏身子已经倾斜，过来劝道。

“无妨，待这场结束后，我再去歇息不迟。”许晏直起身子，摆手说道。

“那至少先吃口热饭。”巡查官提着食盒上前，他素知许晏的脾性，眼下让他到室内用饭，定然是不去的，干脆把食盒拎到了考场，“您今日只用了早膳，现下已经戌时，不吃饭怕身子受不住。”

中间隔了六个时辰，许晏未曾喝一口水，进一粒米，这怕是年轻人都受不了，何况年逾八旬的老人？

“太傅大人，您看学子们也开始进餐了，您就陪他们吃点儿？”巡查官又劝道。

学子们陆续从随行的包袱里拿出吃食，就着清水吃下。

许晏看巡查官站在身边良久，又看了看地上的食盒，说道：“那就随便用些吧！”

巡查官忙命人搬来食案，摆好餐盘，递上筷子。

许晏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阳冰，接过筷子，低头夹了口菜。

就在他这一低头的功夫，阳冰已经和左边的考生交换了试卷。

许晏随便吃了几口，就让巡查官撤走，眼神涣散不清，却还强打精神盯着考生。直到第一场结束，这才站起身离开。

起来时，双腿已站立不稳，颤巍巍走到旁边的长廊，沿着扶梯前行。

巡查官忙上前搀扶着他，“太傅大人，您不用一直盯着，每个考棚都有人巡查，不会有事的。”

许晏看着远处，漆黑一片，学子的油灯现出一圈光晕，只能照亮方寸之地。

“这恐怕是老夫最后一次巡场了，下届科考，你怕是见不到我了！”

“太傅大人说哪里话？您是当代大儒，科考由您主持，天下读书人才信服！”

阳冰听到这恭维，无声冷笑，他盯着许晏的背影，下一场经文考试的卷子和答案就在许晏的官服后面的补子夹层里。